文/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何晶
图/主办方提供
近日，“如果我会发光——《王小波传》读者见面会 ”在上海思南文学之家举办，《王小波传》作者、苏州大学文学院教授房伟与复旦大学教授王宏图、华东师范大学副教授项静，和现场读者共同分享关于传记写作、“王小波神话”等话题。
在《王小波传》中，房伟以王小波的人生轨迹为记述主轴，追溯他的童年、少年时代，上山下乡的知青岁月，一直写到他重回北京再返校园，及之后留学海外的经历。中间夹忆不少王小波鲜为人知的成长秘辛，与师友交往中引人会心一笑的故事，当然也包括王小波李银河的热切恋曲。
在若干年后，王小波作为一个文化符号，他被崇拜，也被消费；被神化，也被曲解。房伟大量援引第一手资料，不止揭秘王小波的一生，同时客观分析其阅读接受史，精准阐释他的反叛精神及美学风格，推导文学偶像的形成。
“传记的好处是，让我们剥落对作家过于浪漫化的想象，尤其像王小波这样英年早逝的作家。”房伟试图在这本传记中还原一个真实的王小波。
他说，王小波作为上世纪90年代大众媒体推出的文化英雄形象之一，关于他的报道有些过于情绪化，有些采访报道甚至把他塑造成穷困潦倒的受难者，被主流文坛排斥。房伟通过查证史料、采访文学杂志编辑发现，王小波是90年代以来少有的高稿酬获得者。
“王小波在90年代两次获得台湾联合报文学奖，奖金高达25 万新台币，折合人民币六万元左右，而当时大学副教授的月工资才 340 元，年薪不过四五千元。两次大奖的奖金到手就是很大一笔钱，所以王小波才敢从人大辞去教职做职业撰稿人，他有相当的经济保障。王小波的稿费也非常高，90年代非常有名的《辽宁青年》，给王小波开的稿费是千字 100-150 元。”
房伟说，在《黄金时代》获奖前，王小波并未打算成为职业作家，他还一度想涉足出版、电视剧编剧，甚至软件设计等行业。
项静认为，“王小波神话”在被创造出来的过程中有种悲情的气氛。知识青年、媒体报道，包括后续不断的出版，甚至在他的葬礼上强调主流文坛没有对他进行悼念等等，这些讲述都制造了情绪化的对峙，在不断扩大王小波的影响的同时，但也让真实的王小波难以被我们真正认知。
王宏图则说，人们需要神话，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神话，这是人们很普遍的心理。“文学作品对感到憋闷的人来说，是一道安慰剂。文学青年喜欢上王小波，是从他作品中看到希望。大家集体无意识地把他想得很高，有时也把他想得很惨，让他的英雄形象更凸显。”
王宏图表示，王小波如果出现在文化空间日益拓展的今天，恐怕也很难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