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已经转了好几圈,仍然走不出湛江市赤坎区老得有点直不起腰、辨不清东西南北的赤坎老街。
千年古埠,来路迢迢。春风一直向着鸭乸港的方向吹来。大通街像一位老人家,左手拉着10个渡口码头,右手扯着几条弯弯曲曲的大街小巷。踩着斑驳的石板路,春光无限好,长长的影子,昭示着时光的魔法,变来变去,只有古榕树知道春天以什么样的方式来临。
春天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在赤坎老街,只有人这道风景,见证着繁华与落幕,陈年与新生,今天与未来。从三民路走过来,古人不见了,故居一幢接一幢,挂着解说的文字,年轻人不在意历史,但喜欢残缺与古老。一股流行风,像春天的大地,从水仙庙的水仙古井掀起来,吹拂着大榕树上一条条红色的许愿布条,荡漾在头顶的簪花,开满在中兴街、南兴街、染房街上,爬满了几个溢着海腥味的古渡码头。民国风情街,虽然无法复古,但新旧间的四季,让密密麻麻的民俗文化,美食的诱惑力,古井口周边炸虾饼油酥的香辣,迷倒了从广西过来的老乡与邻居。
枇杷树的春天,总是从头上开始。这一点恰好呼应了自然界的伟力。岁月虽老,但时光是刚从幸福路洒过来。“快来,快来,木菠萝,便宜到笑!”香喷喷的菠萝蜜的清气,比声音要甜上十倍,没有人能拒绝好吃的食物。这是生活的底色,渲染出来的是老街的背景音乐,一曲曲幸福之歌。
这里不再是曾经“隐秘的角落”。即使迷失了春天的方向,你尽管左拐右转,肯定能在最深的巷子的尽头,遇见穿着古装的淡彩浓妆的姑娘,三五成群的,像一只只小蜜蜂,又似一只只善舞的小蝴蝶,翩翩而来。头上的春花,不管如何努力地绽放起来,也无法把痴迷的眼光,从一张张幸福满满的笑脸上移开。
在赤坎老街的每一个不经意间,都能遇上一个个春天。人造的春光,真美好!时光留影在簪花馆内,幸运的簪花配合上古香古色的造型,每一个人都是摄影师,每一个人在这里都是拍摄的主体。光里写真,随意空间,在随意的笑靥里,在并非花店的花店里,你尽情地玩起年轻人时光的游戏,一间不营业的花店里,诸事皆宜。心上造物所里,阳光很暖,微风很甜,艺术与浪漫,在赤坎老街,永不落幕的理由,是因为这里的春天迷了路,这里的一切不知道季节是何物。
在赤坎老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你会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别人的风景。什么静园、广州湾历史民俗馆、广州商会会址......这些历史的光环,正在或者将要被光阴唤醒,像一粒粒被埋在赤坎泥土中的种子,正在往上冒出头来,正在努力地新生,趁着这个来势凶猛的暖春。
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回到大通街,租上一间清末民初的经典铺面,仿古,追新潮,什么都可以在这样的文学剧本中书写传奇,上演各种各样的精彩剧目,即使是一个人的孤独剧情,也足以让人感动。
所以,在湛江,在赤坎老街,请你暂时忘记历史,轻轻地踩一下脚底的石头,像弹拨古筝一样,让岁月站立起来,才能听到不远处南海的风浪,雷州半岛所有的春天旋律,都会被你有意无意间抓拍,正着,正好!
想追逐流量,你来这里,选大通街当背景,过往的每一个人,都会成为你的粉丝。春天驻足不走,古木逢春、古街逢春、古人逢春,你我若在此相遇,便是一个春天,与又一个春天相逢。
文、图|记者 邓勃 实习生 邓鼎园
题字|何世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