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一”前,我与几个好友结伴去了一趟新疆阿勒泰,在探访老朋友的同时,与大自然开展了一场别样的亲密接触。
说实话,在4月下旬这样的时间节点来阿勒泰,确实是有点尴尬。我们飞抵雪都机场时,远远看到紧邻阿勒泰市区的山上还有洁白积雪,心想着应该还可以赶上滑雪的末班车。当我问来接机的小伙子小胡时,他说前几天滑雪场已经关闭了。同行中一位比较喜欢滑雪的小伙伴不禁失望,轻声说了一句:“又泡汤了。”然而更失望的是,小胡说这个时节很多花草还没长出来,阿勒泰最美的景象我们这次是看不到了。不过,我们去喀纳斯时会有较长一段路是走在阿尔泰山上,而山上积雪还没融化;在连绵雪山穿行,对于我们南方人来说,可能正是不一样的风景,也是不一样的体验。
我们从阿勒泰地区的市中心出发,前往布尔津、禾木、喀纳斯湖等地方,整个旅程大概就是沿着阿尔泰山脉走去。“阿尔泰”为蒙语,意思是“金子”,“阿尔泰山”就是“金山”之意,在中国唐代即有此叫法。阿尔泰山是横亘欧亚大陆的宏伟山系,呈西北—东南走向,斜跨哈萨克斯坦、中国、俄罗斯、蒙古国境,我国境内的阿尔泰山属整个山系的中段南坡,山体长约500公里。
我们坐车约两个多小时,便到达布尔津县城,但我们这一天的目的地是禾木,所以只是稍作停留便继续前行。从布尔津往前不久,就开始看到远处披着“白头巾”的连绵雪山——阿尔泰山。再往前行约半小时,原本看着还远远的雪山便由矮渐高出现在眼前;而从车窗看路边两侧,只见一个又一个的雪堆向后甩去,这时候感觉车是静止的,而往后跑的是雪堆。不久,路两边便都是雪山了,我们好像一下子进入了雪的世界,望向哪一处都有雪的存在。山上山下不时见到一片一片的树林,以杉木和松树为主,虽然并不显得茂密,但一棵棵都顽强挺立着,透出一股顶天立地的气概,树脚下的、树梢上的雪都只是陪衬树的傲气。天空是无边的蓝,并且蓝得很透彻,找不到一丝的杂质一样。而阳光特别明亮,甚至是刺眼,所以我们都不敢正眼看,甘心败在它的强大光芒。路两侧斜倚山坡的积雪,犹如覆盖在山体的厚厚白锦,看着一动不动,白得清清楚楚,毫不含糊。然而这背后,其实是隐藏着巨大危险的。据小胡讲,今年初这一带曾发生过几次雪崩,每次雪崩的冲击力都很大,不仅冲跨了路面和栏杆,还把一辆皮卡车埋了。皮卡车上有3个人,是附近的县镇政府派来参加除雪清障的同志,后来找到他们时,证实都牺牲了。听到这里,大家心里自然变得沉重。我在心里默默说着:感谢这些为人民守护平安的英雄!
穿行在雪山之间,虽说没有太多值得大书一笔的风景,但仍会不时碰到一些有趣的东西。就在我们开始减退对于雪山以及雪的兴致时,开车的师父龙哥突然高声说了一句:“看!路右边有只土拔鼠!”我们立即齐刷刷的看向路边,果然看到一只呆荫不动的土拔鼠。它的头微微抬起,眼光里充满警觉,我猜想这只土拔鼠是在站岗放哨的,附近应该就有它们一家子的巢穴。龙哥没有停车给我们近距离看,随着车子渐行渐远,土拔鼠小小的身影便消失在视线了。同行的一个女同伴小陈带着遗憾说:“这小家伙要是站起来就好了,在小视频里看过站立着的土拔鼠太有趣了。”听她这一说,大家都对看到站立着的土拔鼠有了希冀。就在我们既遗憾又期待的时候,龙哥发出了高八度的声音,甚至是带着激动的吐字:“左边山上有一只站立着的土拔鼠!”小陈急切的问:“在哪?在哪?”眼尖的同伴很快就看到了,立即走到小陈身边指引她望向那块突兀的大石,上面,正立着一只土拔鼠——姿势就如小视频里的一样。女同伴忍不住发出了尖叫,幸亏是在车里,否则这声音足以吓跑胆小而灵敏的土拔鼠。由于路窄且有后车跟着,龙哥无法把车停下来,终究不能让我们看个够便走远了,大家都似乎依依不舍。正当大家感到失落的时候,一个更大的惊喜来了——前边路下面一片相对平坦的小山坡,竟然有一小群的土拔鼠!当中有些是站立着的,显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大概就是负责警戒的;有些可能是在觅食,探头探脑的转、专心专意的找;最逗人的是那个屁颠屁颠小跑的家伙,仿佛还没学会走路的小孩,很滑稽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虽然车子依然无法停下,只能隔远观看,但这次大家算是看得心满意足了。与土拔鼠“告别”后,我看到山腰的上空不时有老鹰出现,盘旋飞翔的样子多半是在寻找猎物。我不禁为土拔鼠担心起来,若被老鹰发现,它们能逃过一劫吗?但转念一想,这就是自然法则啊,我们何需为此多虑?
就在我寻思自然演进法则的问题时,走在我们车前面的小轿车突然减速甚至几乎要停下来——原来,路边发现一个赤狐,吸引了他们的眼光。龙哥急促地说,路边有个赤狐!伙伴们本来已有倦意准备眯一下的,这一下子就来精神了。这赤狐站在路边疏水沟对岸没雪的狭窄处,虽然目光充满警惕,但也不急着走开,一动不动,似在等待什么。前面那小车可能是见到我们的车紧跟后面,不好挡着,很快就继续往前走了。龙哥却干脆把车停下来了,打开车门。我们几个同伴拿着原准备路上吃的点心小心翼翼地下车,试图与赤狐接近。一个女生先丢了两个肉包给它,赤狐谨慎地闻了一下,然后就直接开吃了。看得出它是真饿了,伙伴们把整盒的点心都放下来给它了。这时我才认真的观察赤狐的样子——它两个大大的耳朵直直竖起,令人想起北方的孩子们冬天戴的帽子上两个小尖角;脸庞由近红色的棕毛遮盖着,只露出两个始终对外不信任的眼光;身上大多是黄白相间的皮毛,尾巴则象极了淡白色“鸡毛掸”。我在想,这小动物其实对人类是很不信任的,现在它怎么会接受我们给予的食物? 也许,我们国家这些年采取保护自然的政策,以及人们释放对自然友善的信号,它们都已经收到了。
短暂停留后,我们继续前行。走出雪山后,马上就要到禾木了,我们将与大自然开展另一场亲密互动......
(令狐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