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戚耀琪
图/“最高人民法院知识产权法庭”公众号图片
近日，最高人民法院知识产权法庭审结了一起国内两家知名车企之间因大量员工“跳槽”引发的新能源汽车底盘技术秘密侵权纠纷上诉案。 6月13日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交付给本案的原告浙江吉利控股集团有限公司。至此，吉利主张的威马知识产权侵权案历时6年，尘埃落定。该案原告索赔额高达21亿元，最后，最高人民法院二审适用2倍惩罚性赔偿判决侵权人威马方赔偿经济损失及维权合理开支合计约6.4亿余元，创我国知识产权侵权诉讼判赔数额历史新高。
判决书显示吉利控告威马的所有（数量4家）关联公司全部在侵权赔偿有效范围内。判决生效后，威马方四公司及关联公司和所有在职或者离职员工以及威马EX系列型号电动汽车底盘及底盘零部件供应商所持有或控制的所有载有涉案技术秘密的图纸、数模及其他技术资料予以销毁或者移交涉案技术秘密权利人。
判决指出，对于有组织、有计划、大规模挖取其他企业人才及技术资源而引发的被诉侵害技术秘密行为，人民法院在审理时应更加注意作整体分析和综合判断。如果被诉侵权人在明显短于独立研发所需合理时间内即生产出与涉案技术秘密相关的产品，而被诉侵权人有渠道或者机会获取涉案技术秘密，此时因侵权可能性极大，应当进一步减轻技术秘密权利人对于侵害技术秘密行为的证明负担，可以直接推定被诉侵权人实施了侵害权利人技术秘密的行为。
本案的突出特点在于，吉利的关联公司即成都高某公司上至总经理、项目研发组组长、技术副总、技术部部长，下至具体从事汽车底盘技术研发的多名曾接触或者掌握涉案技术秘密的员工，在较短时间内有组织、有计划、大规模从原单位集中离职并入职威马及其关联公司，威马显然具有接触吉利涉案技术秘密的渠道和机会；威马没有新能源汽车领域的技术积累或合法技术来源；本案证据能够证明威马非法获取吉某方涉案技术秘密并进行了披露、使用。综合以上因素，本案已无必要对涉案技术秘密中各具体秘密信息点进行逐一比对，通过整体分析判断即可认定，威马不但实施了以不正当手段获取吉利全部涉案技术秘密的行为，还实施了以申请专利的方式非法披露部分涉案技术秘密的行为，以及使用全部涉案技术秘密制造威马EX系列型号电动汽车底盘及底盘零部件的行为。
本案以2019年4月修正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施行日为界，对威马2019年5月至2022年第一季度的侵权获利适用2倍惩罚性赔偿，而2018年9月至2019年4月的侵权获利只计算补偿性赔偿数额。经计算，威马应赔偿吉利经济损失及维权合理开支约6.4亿元。
吉利控股集团表示，依法合规是企业实现长期发展的生命线，如果离开依法合规，企业的商业行为就无章可循，任何美好的商业理想都将成为泡影。中国汽车产业正处在跨越式突破发展的关键时期，只有原创才能带领中国汽车企业赢得尊重、创造价值、走向全球。
据介绍，吉利十年来累计研发投入超2000亿元，既保持传统核心能力的优势，又开创新的革命性优势。在汽车安全、绿色发展、人机交互、智能驾驶、车载芯片、低轨卫星等前沿科技领域创新变革，构建科技护城河，做强科技生态圈，推动产业链安全绿色可持续发展，引领中国汽车行业高质量发展。
截至2023年底，吉利控股集团累计获得有效专利超2.4万件（含沃尔沃汽车）。吉利主导参与了435项涉及国际、国家、行业、地方及团体标准的制定，并已完成260项标准发布。目前，吉利是拥有IATF（国际汽车标准合作组织）董事表决权的唯一亚洲车企。
不过，威马的偿还能力令外界质疑。因为去年10月10日，全国企业破产重整案件信息网显示，威马汽车科技集团有限公司申请破产重整。可以肯定的是，在中国这个竞争激烈的新能源市场里面，威马已经被淘汰出局。不过本案对于国内企业却是个重要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