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9日晚，流光溢彩的广州海心沙亚运公园，第十五届全国运动会和全国第十二届残疾人运动会暨第九届特殊奥林匹克运动会倒计时一周年启动仪式在这里举行。
当晚，十五运会和残特奥会共同的吉祥物——中华白海豚“喜洋洋”、粉海豚“乐融融”正式揭开面纱，与大家见面。
它们憨态可掬的可爱形象，顿时让很多人被“圈粉”。在数个月的设计制作过程中，笔者与吉祥物设计团队负责人刘平云有多次接触。从“冰墩墩”到“喜洋洋”，刘平云为我们揭秘了背后的故事。
从“冰墩墩”到“喜洋洋”
9日晚吉祥物发布后，十五运会和残特奥会会徽、吉祥物设计团队负责人刘平云，默默换上一个新的微信头像——中华白海豚“喜洋洋”。憋在心里4个月的“谜底”，终于可以昭告亲友了。
“超可爱，可爱到发芽！”一经媒体传播，网友好评纷至沓来。海豚头顶的彩色小水柱，像是长出了“芽儿”来。
这让刘平云终于松了口气。因为就在几天前，他和团队仍然在广州美术学院的工作室里，为了吉祥物的最后收尾，紧张忙碌着。
刘平云曾担任北京冬奥会吉祥物“冰墩墩”设计团队总执行人，正因为曾经的作品“冰墩墩”登上巅峰、火遍全球，到了现在这两只小海豚，设计团队无形中承担着很大的心理压力。
刘平云带领的广州美术学院吉祥物设计团队总共15人，包括4名老师和11名博士生、研究生，其中4名老师都是“冰墩墩”的原主创成员，总体人数比制作“冰墩墩”的时候多1个人。
在设计制作过程中，团队参考了“冰墩墩”的一些元素。“例如海豚的尾巴，我们把它做成了可爱的心形，希望倡导‘全民参与全运’的理念。我们曾经在‘冰墩墩’的设计中，加进去一个爱心，那是希望全世界都来参与北京冬奥盛会。从北京冬奥到十五运、残特奥，从‘冰墩墩’到‘喜洋洋’，这个爱心元素可以说是一脉相承的。”刘平云说。
“海豚在运动的时候，因为血管充血，皮肤会变成粉色，这与运动员的激情澎湃是非常吻合的，所以我们在白海豚‘喜洋洋’之外，还设计了粉海豚‘乐融融’。”刘平云说。
“从今年6月接到设计任务到最终做出来，满打满算4个月，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刘平云说，“这一路走来，大家加的班、熬的夜、费的心，最终成功凝练出来，让大湾区多了两只可爱萌宠。”
采用“萌”的表达
见到“喜洋洋”“乐融融”的庐山真面目，你对它们的第一印象肯定是“萌”。
从吉祥物的整体身形来看，设计者采取了“呆萌可爱”的表现方式，走可爱路线。
再从细节上看，圆圆的脑袋、憨憨的微笑、鼓鼓的肚子、肉肉的手臂，这些元素再搭配头顶的三根彩色小水柱，代表着粤港澳三地，以及心形的尾巴尖，共同形成了软萌的效果。
为什么会采用“萌”的表达，刘平云向笔者讲述了他的初衷。“吉祥物的设计，应该围绕大众审美展开。”他说。
吉祥物需要跟民众产生互动，所以在造型和色彩的设计上，要赋予其时代性。为了能够让民众参与购买吉祥物周边产品，产生尽可能大的市场价值，就需要设计者将潮流文化注入其中，促进消费者的购买欲望。
“这些年，我们深切感受到萌经济、萌文化的力量。人们从心理上对萌有一种偏爱，喜欢长得可爱的东西。”刘平云说，“两年前，北京冬奥会‘冰墩墩’所表现的就是一种‘呆萌’形象。我们发现，两年过去，大众对萌的偏爱还在持续，所以应用到了小海豚身上。”
“我们对小海豚的形象设计，采用了‘两头身’比例关系，即一个头长为头部，一个头长为身体，头部和身体长度比例为1:1，这是目前最流行的‘Q’版人物风格。”刘平云说，“同时，为了表达出身体的活跃度，我们对它们的手臂和肩膀位置作了精心推敲，确保了它们呈现出来的运动姿势处于自然协调的状态。”
在白海豚“喜洋洋”的腮部、手脚的末端，设计团队点缀了一些粉色，这是他们在经过市场小调研后迸发的灵感。例如，有些多肉植物的叶片尖端是粉色的，把多肉植物的这一特性运用到白海豚身上，好看又好玩。同时，白海豚点缀一些粉色，也可以与粉海豚“乐融融”相匹配，构成一组整体造型。
更深层次的考量
“喜洋洋”和“乐融融”的形象以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海上大熊猫”中华白海豚为原型，不仅因为它长得呆萌可爱，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考量。
生态文明，是其中的关键词。
对此，刘平云说：“倡导对生态环境的持续保护，是我们把吉祥物聚焦到中华白海豚身上，所蕴含的和想表达的深层意义。”
中华白海豚是唯一以“中华”命名的海洋哺乳类动物，被列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目前，全世界大约还有6000头中华白海豚，约4000头栖息在中国，其中2000头生活在粤港澳大湾区的珠江口中华白海豚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这里是全世界最大的中华白海豚栖息地。
珠江口中华白海豚种群数量稳定向好，已成为粤港澳大湾区海洋生态保护的一个生动象征。刘平云说，“以中华白海豚作为吉祥物形象，体现了粤港澳大湾区坚持‘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新发展理念，两者十分契合。”
他也坦言，现在发布之后再回看起来，确定吉祥物原型好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实际上很艰难，费了很多功夫。
今年6月，刘平云团队接到吉祥物创作任务后，第一时间便进行分组策划，寻找不同的可能性。“设计具有大湾区地域特征的形象，是大家比较一致的观点，突出‘在地性’。”
广州别名“羊城”，用羊行不行？1987年第六届全国运动会首次来到广东，以山羊“阳阳”作为吉祥物；2010年广州亚运会以5只不同颜色的小羊组成吉祥物“乐羊羊”，都用过了。2001年，第九届全运会在广东举办，吉祥物是以南狮（醒狮）为原型的“威威”。2010年广州亚残运会吉祥物是木棉花“芬芬”。
主创团队把大湾区的多个文化元素都纳入思考，有单个元素的，也有多个元素的组合。“我们尝试用华南虎、黑脸琵鹭和白海豚分别代表广东、澳门和香港，制作了初步的方案。”
“还有一些是非动植物类的，我们用一些小精灵的形式构成大湾区的‘大’字，这个方案在过程中一路很受欢迎，但到后面感觉到，民众对它的感知度可能不够高，因为一个字的形象，不如白海豚具有生命的灵动，所以后面没有往上推。”刘平云说。
另外，粤港澳三地的花，也是创作的方向之一。广东的木棉，香港的紫荆花，澳门的荷花，这些元素后来应用到了会徽的设计中。
【采写】南方+记者 李强 彭博 许仪
【摄影/摄像】南方+记者 吴明 姚志豪
【剪辑】南方+记者 杨奇
【设计】潘洁 谭唯
【策划】李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