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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0月29日 星期三 梅州
上午给颜长江发了一段微信语音，回应他之前的一个说法。他说，庄子时代就已经有“道在便溺”的觉醒，禅宗的诸多公案也十分“当代艺术”。我说确实是，以前是“道在便溺”，现在则是“便溺是道”——当代艺术语境里，便溺也成了艺术品，美国就有艺术家把大便入灌易拉罐，售价不菲。
“道在便溺”，“便溺是道（艺术）”，大不同。
中国文化有个倾向：鼓励人们竭力把自己修炼成与道同体，冲天塞地的。实际上只有极少数神一般的圣人能够做到；这种想法一旦外溢成文化，对圣人来说是万物皆备于我，而对一般人来说，可能会造成严重的肉身沉重和切实的精神负累。对大多数人来说，抛开道对我们的这种召唤、约束、压迫，会不会是对自己的一种解放？让自己成为自己，不必与道合体，就是不再把自己当做客体、把道目为主体，不亦宜乎？亦是一种“可以累心处都尽”。
禅宗的伟大，就在于它鼓励人们不再向外寻道、合道，而是回到个体，回到内在，因人人本性具足。从而得以展现一种超越的自由的状态。“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实是内在于人。
当代艺术的重要价值，就是提示人们不断“破执”“去障”“祛魅”，回归本质与自由。故知“媚道”不如“聊抒心中逸气”来得“当代”。
上午考察蕉岭大地艺术节。有的作品不错，有的确实一般，在所难免，良莠不齐才是世界的真实状态。而根据庄子的“齐物论”，“良”“莠”实际上却是等齐的。搞大地艺术，所受约束是明显的，客观是“在地性”，主观是人为地创造了“在地性”。
在白马村，有好几件作品散落稻田间，但我的注意力竟然被一旁的稗草所夺。稻禾早已结穗，虽仍绿油，但已然泛黄。有的稻禾地里竟有大片稗草，如一层薄薄的灰雾朦胧笼其上，大爱之，过去抚摸一过。在农人眼里，有稗草可能是不可接受的，但我深觉其美。想起陶渊明和梭罗的话：陶渊明说“草盛豆苗稀”，梭罗说“难道我们不应该为杂草的丰收感到高兴吗？”
看到了蕉岭大地艺术节的宣传单张，上面居然有著名电影演员黄渤的作品，遂马上怂恿颜长江也来翁城参与大地艺术的创作，“以你对当代艺术的深刻理解，以你对当代艺术的威猛实践，相信可以诞生非常好的作品。超脱于平面对你的束缚。”绝非虚言。
今天全天，陈洁明在蕉岭拍摄短视频，当然是被拍。
昨晚晚饭有道菜，把梅菜扣肉做成了北京烤鸭，风味殊佳。县文旅局长说是最新的“科研成果”，希望通过持续创新，增强蕉岭文旅的魅力。
作者丨张演钦
责编丨王绮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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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审丨张演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