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4岁半的阳阳(化名),对柏树花粉过敏已经两年,他的妈妈原一果(化名)也是一名“资深”过敏患者。
原一果是较早一批的花粉过敏患者。她一家在北京定居,曾居住的小区有几棵大柏树,其中一棵就长在她窗前。起初,她不知道柏树花粉会致敏,照常开窗通风,有时还会站在窗前欣赏风景,却在无意识中吸入了高浓度的花粉。
过敏开始于2017年,起初是打喷嚏、流鼻涕、鼻塞,直到2021年,她眼睛肿得睁不开,呼吸困难,完全睡不了觉,无法正常工作与生活,甚至感觉生不如死,那是她过敏以后“最崩溃的时候”。
呼吸科专家告诉原一果,她是咳嗽变异性哮喘(注:以咳嗽为主要表现,发病与过敏有关)。因花粉过敏严重,原一果尝试用药但无法控制。2022年起,她开始打针,每个月注射两针奥马珠单抗(注:适应症之一为过敏性哮喘),一针1000多元。
她每月花费约2400元打两针,能维持正常的生活;幸运的话每年打四针,也就是花费约4800元能过完整个春天;如果不幸运,要打六针即花费约7200元。“如果春天我不打针,说生不如死一点都不夸张。”此外,她必须做好防护,否则眼睛很痒。包括每天滴眼药水、洗鼻子、喷鼻子,出门前戴上护目镜、口罩、帽子等。
每年过完春节,原一果就倍感焦虑,“能不能抢到合适时间的号去打针”。今年花粉季到来前,她成功挂上了号,并于2月底打了第一针奥马珠单抗。
3月27日下午,她站在医院过道排队等了两个多小时,才打到第二针。“还算好的”,她记得,此前去另一家医院时,等了近五个小时,熬到医生加班才排到自己。
原一果还发现,身边过敏的孩子越来越多,令她印象深刻的是,去年她带阳阳医院,一位小学生说一年级入学时,班里只有两三人过敏,现在四五年级,过敏的人已接近一半。原一果还了解到,身边一位在北京某高校任职的教师,把正在上小学的孩子送到了三亚,“因为孩子实在扛不住(花粉过敏)了,太难受,家长也没办法”。
她表示,她当年过敏时,北京的柏树花粉不到一个月就会结束;但近些年,花粉浓度每年都在增加。其称,目前,身边已陆续出现幼儿园、小学(学生)因花粉停课停学。如不有效治理,等待这些孩子的会是一生的麻烦。
对于阳阳的过敏,原一果担心,以后孩子上小学,从早到晚一直戴口罩确实是个问题,“在学校总得吃饭、社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