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选摘】长篇报告文学《南国战“疫”》：2020年最初的几天

文/张宇航 西篱 宋晓琪

2020年元旦，广东的省领导们都没有休息。

由于不明肺炎疫情来袭，越是老百姓安居乐业享受生活的放松时刻，人民公仆们越不能放松。

图/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邓勃

张光军副省长在省卫生健康委上报的《省卫生健康委密切关注武汉肺炎舆情》上批示：“请省卫生健康委保持高度警惕，根据武汉肺炎疫情调查确认情况，及时优化完善或启动相应预案。同时加强我省冬春季各类传染性（典型、非典型）监测研判，指导全省医疗卫生机构科学做好预防控制工作。”

广东省疾控中心启动了内部紧急响应，部分工作人员24小时待命。疫情监测的“天眼”启动，媒体每日分析、每日疫情快报相继上报。疫情防控整体跟进，技术储备待命，实验室等技术准备到位。

邓惠鸿同时要求工作人员，立刻检索国内外的相关文献，查找不明肺炎的蛛丝马迹。

武汉方面，数名华南海鲜市场相关肺炎患者已转入武汉市金银潭医院进行隔离治疗，华南海鲜市场已经休市整治。

新年的第一天在紧张中度过。

邓惠鸿可以拍着胸脯说，广东具备及时发现与有效应对MERS、人感染禽流感等新发传染病的监测体系与检测能力。这不是空话，是经过了一次次疫情战、打了一个个胜仗之后的底气。

那么，对这个不明原因肺炎疫情，该如何有效防控呢？

第二天，元月2日，邓惠鸿组织专家对广东省不明原因肺炎疫情监测与防控进行分析与研判，并将专家们就该事件对广东省影响的评估，以及省疾控中心对下一步全省防控工作的建议和部署，报告给省卫生健康委。

3日，中国首次向世界卫生组织通报疫情信息和防控措施。

广东省疾控中心印发了《关于强化严重急性呼吸道感染病例和野生动物市场环境监测的通知》。

这天，武汉市卫生健康委发布关于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情况通报：武汉共发现不明原因肺炎患者44例，其中重症11例。

2020年1月4日，对于广东省卫生健康委党组书记、主任段宇飞来说，是非常忙碌的一天。

段宇飞是全国人大代表。他清楚地记得，2018年全国“两会”期间的3月7日上午，习近平总书记到广东代表团参加审议时要求：广东要进一步解放思想、改革创新，真抓实干、奋发进取，以新的更大作为开创广东工作新局面，在构建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体制机制、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营造共建共治共享社会治理格局上走在全国前列。

他当时接受媒体采访表示，广东要加强基层医疗卫生服务能力建设，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用切实可行的措施去解决医疗卫生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使各地医疗卫生资源得到有效配置和提升，使生活在广东大地的人民群众享受到公平可及的优质医疗卫生服务。

“这也是我们落实好总书记要求，在广东营造共建共治共享社会治理格局上走在全国前列的具体体现。”他说。

在出任广东省卫生健康委员会主任之前，段宇飞担任广东省卫生计生委党组书记、主任有两年多时间。在省卫生计生委的职位上，他致力于探索公立医院管理体制改革，通过合理调整医疗服务价格、增加财政投入，不断规范诊疗行为，深入推进现代医院管理制度建设，通过综合施策，合力推进，进一步改善群众的就医体验和医务人员的执业环境。为了贯彻落实健康中国战略、打造卫生强省、提升广东医疗卫生核心竞争力，打造“顶天立地”广东医疗卫生大格局，他“强基层、建高地、登高峰”，启动高水平医院建设“登峰计划”，省卫生计生委与全省的重点建设医院签署了《目标管理责任书》。

在媒体和公众的印象里，段宇飞对广东省卫生健康事业稔熟于心，政策、数据、优势和短板每每脱口而出。

2020年1月4日这天上午，他主持召开党组会，传达省委李希书记以及马兴瑞、张光军等省领导对武汉肺炎防范工作的批示精神，和国家卫生健康委文件，专题研究疫情防控，部署下一步的防控工作。

——旋即，省卫生健康委成立应急、医疗、流行病、实验室等工作小组，持续跟进疫情动态，开展风险研判，做好相关准备工作。

——接到国家卫生健康委的电话通知，广州微远基因科技有限公司2019年12月底接收了一例武汉病例样本开展相关基因检测，要求广东省卫生健康委督促该公司进行菌毒种的移交或销毁。下午，段宇飞率领由省、市、区专家组成的工作组，到广州微远基因科技有限公司进行调查和标本处理。

——同时，印发《广东省卫生健康委办公室转发国家卫生健康委办公厅关于在重大突发传染病防控工作中加强生物样本资源及相关科研活动管理工作的通知》。

1月4日，国家疾控中心研制出对新型冠状病毒高特异性的PCR检测试剂。

同日，香港医院管理局公布，因应政府就武汉不明病毒性肺炎病例启动严重级别应变计划，辖下公立医院即日起会启动“严重应变级别”，在医院及诊所加强监察和感染控制的应变措施，包括限制探访。

1月5日，张光军副省长在广东省卫生健康委上报的《武汉发现27例病毒性肺炎病例续报二》上批示：“一、请省卫生健康委组织专家组密切持续跟踪了解武汉不明肺炎情况，并对微远基因接触样本的相关人员进行必要的医学随访，发现异常情况及时处理。近日研究一次当前我省流行性疾病防控工作。二、武汉肺炎疫情与我省有了直接联系，省卫生健康委要提高风险防控等级，严格落实各项管控规定，保持对风险的感知敏锐度，持续加强监测分析研判，增强应急预案准备，防范于未然。”

截至2020年1月5日8时，武汉市共报告符合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诊断患者59例，其中重症患者7例。已排除流感、禽流感、腺病毒、传染性非典型肺炎(SARS)和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等呼吸道病原。

瑞士日内瓦当地时间1月5日，世界卫生组织（WHO）就中国武汉出现的不明原因肺炎病例进行通报，并表示“根据有关此事件的最新信息，世卫组织不建议对中国实施任何旅行或贸易限制”。

1月6日，张光军副省长主持召开全省冬春季重点传染病疫情风险评估会议，会上指出，武汉的不明原因肺炎仍然没有明确病源，但可能与动物批发市场有关。因此，防治重大疾病工作联席会议各相关单位要依法依规加强对动物市场的管理，摸清动物市场存在的风险因素。对于潜在的风险，广东省要时刻保持警惕。

张光军副省长专门听取了广东省卫生健康委的有关情况汇报。紧接着，组织广东省卫生健康委、省疾控中心召开冬春季重点传染病疫情风险评估会，研讨下一步防控措施，并对武汉肺炎等重点防控工作进行部署。

同一天，国家疾控中心对武汉疫情内部启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二级响应。据《国家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预案》，发生重大公共卫生事件时，由省人民政府决定启动二级响应。

1月7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提出了要求。

7日晚，中国疾控中心首次从临床样本中成功分离病毒。

次日，国家卫生健康委专家组初步确认了新型冠状病毒为此次疫情的病源。

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将“严重新型传染性病原体呼吸系统病”（不明原因病毒性肺炎）纳入《预防及控制疾病条例》下须法定呈报的传染病，并于当日生效成为法律。

根据中国疾控中心从临床样本中成功分离出来的首株新冠病毒毒株，经检测，专家组初步判定：本次武汉不明原因病毒性肺炎病例的病原体为新型冠状病毒——这是人类所知的第7种冠状病毒。两天后，新华社和央视报道，中国测出不明原因肺炎的基因组为一种新型冠状病毒。

在此次疫情中，武汉医护人员的交叉感染较为严重。1月1日至11日，武汉已有7名医务人员感染。

1月8日，广东开始寻找病毒源头和排查风险。广东省卫生健康委办公室印发《关于开展突发急性传染病定点收治医院调研的通知》和《关于开展动物批发市场和野生动物市场明查暗访调查的通知》，在全省开展动物批发市场和野生动物市场明查暗访调查，组织各地卫生健康行政部门暗访调查当地售卖野生动物的情况，排查动物市场存在的风险因素。

1月9日，武汉出现不明肺炎死亡病例。

张光军副省长在广东省卫生健康委上报的《武汉发现27例病毒性肺炎病例续报四》上批示：继续保持高度警惕，密切跟踪监测一段时间。

同日，央视新闻客户端发布消息，武汉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疫情病原学鉴定有了新进展。根据病原检测结果初步评估专家组的消息，截至2020年1月7日21时，实验室检出一种新型冠状病毒，获得该病毒的全基因组序列，经核酸检测方法共检出新型冠状病毒阳性结果15例，从1例阳性病人样本中分离出该病毒，电镜下呈现典型的冠状病毒形态。

病原检测结果初步评估专家组组长、中国工程院院士徐建国认为，本次武汉不明原因肺炎的病原体初步判定为新型冠状病毒。

病毒身份揭谜，大家都紧张起来。广东省卫生健康委紧急组织专家进行风险研判，研讨下一步防控措施，并进行重点防控工作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