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是海

马良，甘肃东乡的少年

文/图 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邓勃 汤铭明

东乡人的“家当”

“小时候，我常伏在窗口痴想——山那边是什么呢?……”

马良在充满感情地朗诵《在山的那边》，四周都是雪，前面是山……

山那边是什么？这是大山里所有少年的疑问。

马良，甘肃东乡的少年。

东乡，土地瘠薄，干旱少雨，群山延绵，沟壑纵横。全县近30万人被分割在1750条梁峁和3083条沟壑中。这个深度贫困县，深藏在干旱的黄土高原褶皱里，被称为“大山开会”的地方。

马良所在的村是东乡最偏远贫困的村之一，当地人用“撞死麻雀，滚死蛇”来形容这里深沟和陡坡。家里世世代代靠山吃饭，零碎的耕地、光秃秃的山坡和低矮破旧的土坯房，十几只羊，这就是原本马良家全部的家当。

马冬梅跟同学在学校舞蹈室

山顶孕育希望之花

清晨，雾。

大地一片苍茫。

不过一会，山最上面的黄色楼房出来了，如悬挂在雾中。

朗朗的读书声把雾气挤走了，阳光也出来了，温暖地抚触着山上的白雪，也抚触着龙泉学校里跳绳的少年。

马良是教育扶贫的受益者，他的微笑让人感觉整个冬天都暖了。

“我们学校美吧？”马良满脸笑容。原来的龙泉学校，同学们都在临时搭建的板房里上课，30多个小伙伴住在一间宿舍。

校长汪生术告诉记者：“2018年广东企业正式进驻东乡帮扶，援建了龙泉学校，从此学校有了舞蹈室、计算机室、实验室、美术室等各科所需的功能教室，解决了300多名孩子的住宿问题。山区的孩子们实现了从‘有学上’到‘上好学’的转变。”

一场难得的生日派对,这是“童心港湾”公益项目给马良和堂妹冬梅准备的生日蛋糕

深山里的生日会

远山漫漫，阳光淡淡大山空气中都是雪的味道。

茫茫白雪中，没有什么色彩与雪争冬。

周末，马良和堂妹冬梅回家过一场难得的生日派对，这是“童心港湾”公益项目给他们特意准备的生日蛋糕。

大雪路滑，车开不进深山，我们徒步。马良说，原来他们就是这样每天爬山上学，一走就是几个小时，现在好了，住在漂亮的学校宿舍里。

漫天的雪花，雪继续在飘。

五颜六色的气球飘落在白雪覆盖的山体上，很醒目。笑声冲破厚厚的雾帘,传得好远、好远。

点蜡烛、切蛋糕、许愿……小伙伴们相互搂着，唱着属于他们的山歌。

马良的爷爷是一名地道的“羊倌”，最近还成了东乡羊的代言人

山里的脱贫路

山里的孩子除了上学，平常在家都会干点农活。马良也不例外。

给每只羊“晨检”、锄草、配羊饲料、清扫羊圈……每到周末回家，马良就跟爷爷、爸爸一起，在自家羊圈旁忙碌起来。养羊是东乡人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

马良的爷爷是一名地道的“羊倌”，最近还成了东乡羊的代言人，经常为羊出镜，不久前刚到广州宣传东乡羊。“付出总是有收获的，我对它们好些，它们就长得快，现在碧桂园专程上门收羊，羊有了销路，根本不愁卖。”马良家现在养了100多只羊，爷爷说，往后要扩大到500只。看着健康茁壮的羊，马良的爷爷满是喜悦。

“政府帮一把，关键还得自己干。政府兜了底，致富靠自己。”带着这个朴素的想法，马良父亲马努比不等不靠，曾外出打工，如今父母亲年纪大了，他选择返乡和家人一起养羊。

马良回家路

山那边是海

“马良，山那边是海！海那边是希望，是我们山里人要努力的方向。”爷爷笑着说。

如今，马良家在县城分了一套四室两厅140多平方米的异地搬迁房。

马良家一旁的山洞里有两只兔子，夜里，挡风的花布在风中摇曳，很醒目。或许，它们很快就可以跟着马良一家搬到新屋子了。

马良家在县城分了一套四室两厅140多平方米的异地搬迁房

零碎的耕地、光秃秃的山坡和低矮破旧的土坯房，马良的老家

近年来，政府的扶贫政策鼓舞了东乡人民战胜贫困的士气，社会各界力量参与脱贫攻坚形成合力，打造了东乡县振兴的新引擎。其中，碧桂园集团、国强公益基金会重点帮扶东乡县推进三大产业项目落地，藏在大山深处的东乡羊、东乡马铃薯、东乡刺绣等风情物产，走出高原，销往千家万户。

东乡人民的生活也随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现在的东乡，从曾经的“靠天吃饭”到“产业兴旺”，从昔日的“贫穷落后”到“安居乐业”，千百年来困扰东乡民族的吃水、住房、上学、看病等历史难题得到根本性解决，民众日子越过越红火。

夕阳西下，爷爷望着群山，或许在想着未来的幸福生活。

爷爷与东乡许多老爷爷一样有胡子，孙女最爱就是扯他的胡子。

上个月，这里已下了一场很厚的大雪。

吃中饭时，天还好好的，但感觉得出天空在云端酝酿着什么大事一样，果然，雪就来了……

它一直下到晩上都不停，雪花也密……大地的积雪已很厚，有十来厘米高。

远处白了，近处也白了，纯洁而干净，人融进了国画中。

他的侄子比他小三岁，他俩很要好。侄子发烧感冒，马良在陪他，让他感到温暖，让他觉得自己虽然生病了，但并不孤独。

三岁小姑娘阿兰是马良妹妹，她总是“不小心”入镜，虽然鼻涕流得长长的，但她可爱，给故事增添了真实和快乐。

她面对镜头的眼神，纯洁。

马良妹妹冬兰在新房沙发上乐翻天

他们有梦想。

成长本来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是大山里的他们。“感谢国家，让我们山里人有了梦想成真的机会。”马良说。

出品人 | 刘海陵 林海利

策划 | 胡泉 胡军  

导演、拍摄、剪辑 | 邓勃 汤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