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认识突破性感染和疫苗接种

广东省公共卫生研究院院长马文军详细解读

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张华 通讯员 何宇航

广州发生Delta（德尔塔）变异株疫情，引起广泛关注。据介绍，目前确诊患者、无症状感染者中，有一些是接种过疫苗的。疫苗针对变异的病毒有多少保护效果？为了使大众正确认识突破性感染和疫苗接种，记者采访了广东省公共卫生研究院院长、广东省预防医学会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马文军教授，对此进行了详细解读。

什么是突破性感染？

据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报告，截至4月30日，美国全程接种两剂新冠病毒疫苗者1.01亿人，共有10262例感染了新冠，感染率万分之一左右。马文军表示，全程接种完疫苗后感染新冠肺炎，叫做突破性感染，即突破了疫苗的防线。根据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定义，全程接种完两剂新冠疫苗后14天，呼吸道标本检测到新冠肺炎的核酸或者抗原，就是突破性感染。

为何会发生突破性感染呢？马文军分析，原因有三：一是对某些人，疫苗可能不会激发足够的免疫系统反应；二是对一些人，免疫系统可能没有足够的时间产生必要的抗体来抵抗感染；三是可能感染了部分或完全绕过疫苗的新的突变毒株。

突破性感染意味着疫苗不是万能的

疫苗在人类与传染病斗争过程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接种疫苗是最具成本效益的防控措施。但没有一种疫苗保护率是100%的，即疫苗不是万能的。

疫苗也好比是抗击新冠的一种武器，可增强人体免疫力，提高与病毒的战斗力，但接种疫苗时间长了，对新冠病毒的免疫力会逐渐下降，战斗力也会减弱，需要加强免疫提高战斗力。因此，马文军认为，此时可以通过研发更加高效的疫苗、优化接种程序或通过将不同技术路线疫苗混合接种等方法来提高疫苗保护率。对新冠病毒疫苗来说，若是上述办法能被临床数据证实有效，可以在现有疫苗的基础上进一步提高新冠疫苗的保护率。

虽然接种疫苗后可能会发生部分突破性感染，但总体而言，接种疫苗的好处毋庸置疑。首先，从个体层面来看，疫苗除了可以防感染，即便发生了突破性感染，还可以降低感染后的重症和死亡发生，比如科兴中维的灭活疫苗预防住院治疗的效力为87%，预防重症感染的效力为90.3%。

其次，从群体上看，虽然新冠疫苗不可能保证所有的人不被感染，但按照目前的保护效力，达到一定的接种率，就可以建立免疫屏障，预防新冠在人群中大规模暴发流行。所以，积极接种疫苗，保持较高的接种率对今后预防新冠大流行，降低重症或死亡患者数量，维持医疗卫生系统的正常运转意义重大，也是将来社会经济活动和人们生活正常化的前提条件。从这个意义上说，没有疫苗是万万不能的。

突破性感染无损疫苗防控效果

人群打疫苗后，突破性感染会使得疫苗接种无效吗？答案是否定的。

虽然不同疫苗的突破性感染率是有差别的，但总体上来看，突破性感染率较低，比方目前所有疫苗中，突破性感染率最高才为0.35%，即1000个全程接种疫苗者，可能有3.5个发生突破性感染。试想一下，如果这1000个人不接种疫苗，按照新冠肺炎的传播力（再生数为3）来算，大约经过6-7代的传播就可以全部被感染。由此可见接种新冠疫苗后，虽然可能发生突破性感染，但可以大大降低新冠的传播速度和流行规模。

马文军介绍，以巴西为例，在当地时间5月31日，圣保罗州布坦坦研究所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了该研究所在巴西东南部小镇塞拉纳（Serrana）开展的科兴新冠疫苗克尔来福的使用效果评价研究结果。结果显示，全程接种两剂次克尔来福后，该地区因感染新冠病毒导致的死亡人数下降了95%，住院人数下降了86%，有症状病例数下降了 80%。更为重要的是当小镇75%的成人接种两剂克尔来福后，便遏制了新冠病毒在当地的传播，使得并未接种疫苗的儿童和青少年得到了有效保护。

据最近的新闻媒体报道，科兴疫苗接种完两剂后，隔三个月或六个月之后接种第三针，抗体可以迅速在一周内达到十倍，半个月就可以达到二十倍。倘若果真如此，对下一步调整免疫策略是一个绝对利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