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秀全的反问和郎平的眼泪

羊城晚报特派东京记者 郝浩宇 周方平

7月31日下午，中国女排确认无缘本届奥运会八强，卫冕冠军就此小组出局。而当晚，我依旧去往有明体育馆，见证中国女排以3比0击败意大利队，拿下小组赛首胜。除了抱有送别中国女排的心情外，我还想听听中国女排主帅郎平对女排这次东京之行的评价。和我有着同样想法的同行不在少数。由于之前一场日本队和韩国队的比赛战至决胜局，所有原定于当地时间22点开始的中意大战被一再推迟。等到中国女排的比赛结束，已是东京时间第二天凌晨。饶是如此，有明体育场的混采区内还是挤满中国记者，我们都在等待郎平的答案。

直到所有队员都离开球馆，郎平才最后一个走入混采区。“今天大家打得很轻松，我把所有年轻球员都换上了场”。这是郎平面对记者说的第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位中国女排的传奇球员和教练在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

郎平表示：“既然前所未有的失误已经出现，作为教练，我负主要责任，我自己向大家所有人道歉，也希望这个挫折在以后能成为队员们的人生经验。”在回答几个关于技战术的专业问题后，郎平的心态似乎有所缓和，但在最后，她还是没能压抑住内心的情绪。在说到自己即将离开国家队帅位，没有帮助姑娘们取得和她们努力应有的成绩时，郎平哽咽了，眼泪从她脸庞划过，她看到了所有队员的努力，但球队却没能达到球迷和她们自己的与预期，这让她不能接受。

这样的场景不禁让我想起四天前发生在横滨国立竞技场的一幕。当时中国女足以2比8惨败于荷兰队脚下，小组赛难求一胜出局。同样是小组出局、同样是创造在奥运赛场上的最差战绩，女足和女排这两支在开赛前都被全国球迷寄予厚望的队伍，在东京遭遇类似的滑铁卢。不过和人气爆棚的女排相比，来到现场采访女足的记者明显要少得多。偌大的新闻发布厅就坐着五名中国记者，我们和女足主帅贾秀全来了一次类似于专访的对话。和郎平一样的是，贾秀全也在一上来就表示“他负全部责任”。但当被问到“这三年给球队带来什么帮助、和足协的合同持续到什么时候”这样略显尖锐的问题时，贾秀全却直接反问记者：“你是哪个单位的？你们觉得我这三年表现如何？”老帅在用这种方式展现着他的强硬。

从实力对比上看，女排的出局明显要比女足的失利更让人意想不到，但在网络上，贾秀全却遭到更多的口诛笔伐。这不光是因为郎平在过去率领女排获得过太多荣誉，而是贾秀全在场上和场下的表现都太让人失望。

明眼人都看得出，无论从赛前的选人再到场上的战术，这支女足都存在着各样的问题，但贾秀全却一再避而不谈，只强调全由自己负责。

须知，负责需要的是实际行动而非口头说说，一味地重复这样的话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般的赌气。球迷可以接受输球，但不能接受球队原本可以更好。

贾秀全的语气里，大有“这帮球员就是如此了，你能让我怎么办”的意味，而面对同样糟糕的成绩，郎平则说：“我们不会进入低谷，只是大家没有放下压力，没有真正的相信自己。”

对于中国女排和女足而言，东京奥运会都已经结束了。早就在奥运之前，郎平已宣布她将在奥运结束后将离开女排帅位，而贾秀全的未来仍悬而未决。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需要他和足协双方面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