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广东·乡音》——自制土玩具

□林永炼

我小时候在粤东的农村生活，那时候没太多玩具可买，也没钱买。我们的玩具都是就地取材，大人给做的，或自己动手做。记忆中，我们做过不少玩具。

比如“风吹辆（辆是土话同音字，意为转）”。它就是一种土“风车”，我们用箖投叶做。箖投是种在菜园周边一种刺，叶很长，中间和两边都有刺，我们小心割下箖投叶后，将所有刺削掉，割成四条一样长和宽的条。每条都对折一下，对折的同时让它们互相包含，拉紧后就成一个对称的“十”字，在中间钻一个小孔，穿过一截小竹枝，就成了一个“风吹辆”。拿在手上，风大时，它就会自动转起来。如果风不大，就得向前走，走得越快它就转得越快。

还有“箖投哺”（哺是同音潮汕话，意思是喇叭）。这玩具也是用箖投叶做的。做法是：将箖投叶的刺削掉，用两片长几公分、宽1公分左右的合起来做芯，将那些长叶从芯的中间起开始一圈一圈地缠绕。如果觉得不够就再用一片接上继续缠，最后用一支刺插上固定。做完后，它的形状像一支“鼓首”（即唢呐），我们则叫它“箖投哺”。这种玩具能吹响，但只有一个音调。不过我们学那些吹鼓首的人一样，拿着它有模有样地吹起来，也玩得非常快乐。

再说说“吹豆器”。做法是：用一根1至2寸相通的麦秆，在一头剪开几毫米，掰开成喇叭状，再找来一粒干荷兰豆米。玩时，仰头嘴朝上，或人躺在地上脸向天，将麦秆一头含在嘴里，豆放在另一头上。吹气时，豆会往上跳，少吹或不吹气，豆就落下来，利用吹气大小来调节豆子跳起的高度。这样，豆子就会上上下下地跳动起来。有的人吹得好，豆上去时跳得高，落时还不会掉下。经常我们几个小孩一起躺在地上进行表演或比赛，谁吹得高、吹得久、豆不掉下，谁就赢。

还有一种“旋转机”。它是山上的一种棕色坚硬野果做的。小孩会上山摘或父母平时摘回来。野果如乌橄榄大小，做时要用到两个，一个用小竹枝或棉花棒在中间缠绕一根尼龙线，一头插进野果中间固定，成铁锤状；另一个野果去两头，用小刀将里面肉挖掉，挖成比竹枝略大，在中间钻个小孔，为引出竹枝尼龙线用。做好后的形状是，上面野果是横的，下面是竖的，呈T字形。其玩法：一手拿下面的野果，一手拉线，一紧一松，上面的野果会转动，随着惯性，线又会被收进去，这样，反反复复地拉动，就会左右转个不停，还会发出“沙沙沙”声音。

小时候，我们做过的玩具还有很多，但有些做法如今已想不起来。以上几种，却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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