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广东·乡音》——三月来赏橘红花

□余诗雅

记得还是读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我们去湛江春游，回来的路上，班主任毛老师带我们去了宝山公园，看烈士纪念碑，还有开花的橘红树。那时候的橘红树长得很高，花也开在很高的地方。

毛老师说：“化州橘红是我们化州特有品种，得益于化州市的土壤含有大量礞石矿的环境。它早在明清时期就被列为宫廷贡品，现在也是非常名贵的一种药材……”我们一群农村来的小毛孩，站在树下，踮起脚尖，眼巴巴地仰望着那高高在上的花儿。橘红花浓郁的香气跟我们村里的柚子花香很相似，颜色和形状也很像。当时我只觉得，柚子是我们村里的丫头，像我；而橘红就是官家小姐，它生在高高的宝岭上，是我们乡下孩子遥不可及的梦。

后来，仿佛在一夜间，橘红花的香气便弥漫到化州的每个角落了。我已记不清它是什么时候走进咱们寻常百姓家的。小镇上、乡野里、池塘边、村路旁，甚至每家每户的门前……三月里走在乡间，蒙蒙烟雨飘落，橘红花的香气便浸润在湿湿的空气里，会让你的内心一点点柔软、甜蜜。

晴天自然更好，天蓝得又高又透，橘红花绽放的花瓣或崩开或反卷，黄绿色的花蕊与洁白的花瓣相搭配，格外清新悦目。微风携着花香拂来，你被这香气笼罩着，会感觉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这香气中蓬勃生长，全身的神经末梢都在恣意伸展，你会不由自主地相信自己就是那朵兀自生香的花儿。

到了晚间，站在村道旁等人，或在文化广场上跳广场舞，也常常会嗅到一阵花香袭来，一转身，准会看到不知道谁家的篱笆围起的小院里，隐约几棵橘红树在夜色中树影婆娑，花开如雪。

有数据显示，近年来，化州已有近30万人从事化橘红产业，其中60%是农民。都说“栉风沐雨砥砺行，春华秋实满庭芳。”这千树万树橘红花开的盛景当然不可能是一夜而成的。那是许许多多的化州人始终把发展化橘红产业作为落实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总方针的具体行动，通过“小特产”撬动乡村“大发展”，付出了数十年岁月，才得以形成的局面。

植树节前一天，同事王老师赠给我一棵橘红树苗。他说：“这个时候种上，最容易成活。”我高兴得都忘了说谢谢，下课铃一响，就回家拿了水桶和锄头，来到村里的鸡草坡上，刨草、掘地、种树、浇水。树种好了，夜幕也温柔地罩下来，我似乎已看到满树的芬芳，心里热乎乎的。

一株橘花十里花，乡野阡陌灼芳华。三月里，来化州赏橘红花吧，无需去平定大岭，也不用去丽岗或新安，就到我们乡间走一走，整个人便浸淫在橘红花的香气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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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11日A07版 责编：易芝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