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文言074丨马飞骧《李恒才画意序》

画以立象，象以尽意，写之者笔，而御之者气也。故良工以天地为大冶，以万物为奚奴，仰观俯察，驱驰群有，点染烟霞，熔铸品类，形尽丹青，工侔造化，所以畅吾怀抱也。故取物为象，良有所托，假山水之情，草木之状，禽兽之性，风云之态，情趣所趋，所以烛吾灵而达吾智也。

吾郡李恒才兄，欣然有会于斯，挥毫有年，称意于瀚海，独衷于骆驼。其蜚声于画坛者，岂无征耶？盖大漠苍茫，而取其浑厚；山岳莽荡，而取其崇高；绿洲蓊郁，而取其灵妙；沙舟远渡，而取其雄健；风云变化，而取其窅远；胡杨崛倔，而取其劲拔；严霜冷月，而取其幽峭。故观其作也，扩然而自大，莽然而自厚，笔之所及，风规于是乎自远矣。盖其惕然自励，质然自朴，笃然自强者，未尝不神与物游，以陶写其素志也。

兄河西大汉，讷焉敦厚。癸巳春初识京华，观其写意，则擦皴点染，纵而遒，史而野，古而新，茂而朴，穷神尽态而法度谨严，其气慨然有不可夺者。盖其眷念故乡之怀，砥砺勇往之慨，皆其自画像也，故能动人若是。兄以艺游燕市，积年名显，而愈为之谦。今大作遴粹，欲付枣梨，索文于予，故乐为之辞，以赞先生之志耳。诗曰：大漠苍烟寄梦舟，纵横挥斥意方遒。昊天不老胡杨骨，朔雪长封云岭秋。浩气随鹏起冥海，存神游刃解全牛。斫轮有道出心底，垩尽成风自在收。丙申榴月于京华近湖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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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罗亨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