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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园记(下)

继发出本院造园记(上),
已过去26天。
夏天似乎还远着,
广州的阳光再次张牙舞爪。

造园工程结束,
该是写下末章的时候。
一砖一瓦,一花一木,
一种摆放,一次推拉,
一趟艺术研究院的自我认识之旅。

造园记来到下篇,
我们却发现,
造园似乎总不会终结。

入园左手边,竹林还在,
但经修剪,已疏疏朗朗。
这是个带些侘寂美学的角落,
长木椅在草木前,
显露出暗淡的朴素美。
暗淡,是岁月感。
朴素,是艺术感。

后院一地的鸢尾花。
恕我只呈献一例。
她似是刚从梵高的笔下苏醒过来。

阳光盛开,
枝叶灿烂。
观察光影的模样常常是造园时的意趣。
也正是这片洋洋洒洒的灰,
督促我们每日浇水,
每日劳作,
每日抬头看看日与月的阴晴与圆缺。

石板路不长,
铺上便是错落。
粗粝的拥抱风吹雨打的石子,
经雨水洗涤愈发鲜亮的留守儿童彩绘作品。

沧浪之水清兮,
可以濯我竹。

寻找红,
是艺术研究院的新“玩”法。
造园之初,
我们便决心加入一注红色。
红是热爱,对园子、对事业、对艺术、对到来的你,
红是激情,对改造、对传承、对创新、对义无反顾,
红是坚定,对大地、对美、对生活、对爱与梦想。
红在“造石”。
灰石头,黑石头,
布满波点的石头,
长得像南瓜的石头,
我们都见过了。

红躺在石头上,
变成一张红茶几。
红走进我们的眼里,
变得复杂深邃。
欢迎搬上小石墩,
就着这张红石桌晒晒太阳。

竹丛中一柱红,
隐匿跳跃,
炽热狡黠。
据说,
能发现这株红的,
都是园里的老朋友。

熟悉的许鸿飞先生的椰子寨战斗雕塑,
战斗上了红台子。
红配绿,
在这里却不俗了。
或许红配绿,
本身便不俗。

杜威与阿德勒的话,
我们还留着,
这总是难以改变也不该舍弃的初心。
它们的背后,
也是正红色。
当你推开艺术研究院的玻璃门,
迎面铺来的,
确实是如此中国的绛红。
当传统色彩这般呈现,
景象是古韵的,
景象更是当代的。

茶室的百叶窗常打开,
明净透亮,
映着春光,
照进火红。

室内。
白的白,
黑的黑,
竹,朱。
苏东坡说它朱,它便朱。
看不出朱者,患了审美色盲症。

室内。
一墙的羊城晚报藏画。

朋友们在观赏羊城晚报所藏书画。
一时赞叹连连。
其作者包括:
刘海粟、李可染、关山月、黎雄才、
赵少昂、杨善深、司徒奇、吴冠中、唐云、
陆俨少、赖少其、崔子范、黄永玉、谢稚柳、
刘开渠、华君武、古元、廖冰兄、杨之光、
廖涵、程十发、魏紫熙、沈柔坚、王肇民、
卢光照、尹瘦石、周怀民、亚明、张文俊、
方增先、周韶华、刘国松、赵世光、林墉、
汤小铭、梁世雄、林丰俗、李国华、黄安仁、
容庚、周谷城、艾青、林散之、胡一川、
武中奇、黄苗子、王学仲、潘鹤、卢有光......
为名家风流,
为艺术洗礼。

壬寅雅集第一回,
众书画家散会后便齐聚角落,
凑近观,
站远望,
皆百看不厌。

赖少其《会当凌绝顶》(高仿品)题跋。
面对画作,
我们发觉自己已停留这样久,
发觉时光也能够停留这样久。
这或许,
是藏书画的意义。


椅子,
放在吴冠中《古榕》(高仿品)的正下方。
这当然不是为了给来客坐下拍照打卡,
可能是让人放下背包好专心看画,
可能是撺掇人坐在名画下而不自知,
可能是刚好摆在了正下方,
可能吧,欢迎你来坐坐看。
当你走进这里,
造园便又再度开始。

造园毕,
当雅集。
海报简约,
试图消灭所有的计算和设计。
故宫红无边无际地铺衍开来。

室内藏画。
只见梅枝横生,
只见古石锵锵然发金石声,
只见众鸟次第敛翮,
一时天地沉寂。

又见兰花。
她如此高贵,
不可亵玩。

笔筒笔挺。
桃蕊孤傲。

此际,
阳光落得正好。
狸奴倏忽出没。
造园
造缘
期待您的款款而至
撰稿 罗淑欣
补充 严尔道
图片 罗淑欣+某些人
审定 张演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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